幻境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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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境結束
柏澤牽著許悠悠，這具身體與精神力融合得還有些不合，走路時總有種不協調感。
長廊裏吊頂的昏黃燈光閃爍著，角落裏一片沈黑，一具屍體半掩在通道口旁，濃烈的腐臭味摻雜著腥氣，許悠悠皺著眉頭，總覺得環境愈發陰冷。
柏澤用精神力探查了一圈，原先發現的幾處薄弱交接的地方竟然全都消失了：“我們可能要先找找，悠悠你跟在我身後。”柏澤帶著她走向本來最為薄弱的安全通道。
喪屍的低吼聲依舊盤旋在周圍不遠處。
兩人才走進安全通道內，門外倏地伸出來一只手，細長的指甲沖著許悠悠撓去。
許悠悠臉色一變後退了一大步，柏澤正想用撬棍將手隔開時，發現有股莫名的阻力出現，他心覺不對。
腐臭味愈發濃厚，那只手背後的身影也緩慢地顯現出來。
柏澤見狀拉著許悠悠向樓上跑去，透明的空氣裏仿佛擠滿了人一般，行走過程中還能感受到明顯的衣料摩擦感與肩膀相撞的觸覺。
許悠悠回頭望了一眼，原本空蕩蕩的安全通道擠滿了半透明的喪屍，他們詭異地支棱著身子，伸長了脖子向他們探來。
然而剛爬上一樓，在拐角處又看到了那群詭異的喪屍，連原先半掩在門口的屍體都一模一樣。
許悠悠拽了下柏澤的衣角：“這裏好像是一個封閉循環的空間，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一層了？”
——
此時地下超市的電梯裏，鏡面如同波紋一般泛起漣漪，一只手驀然從鏡子中伸出扒住了護欄，手指枯瘦，泛著青白。
他艱難地從鏡子中擠了出來，整個人像是被砂礫磨過一遍，皮膚裏滲著血絲，襯得脖頸處的十字架文身愈發艷紅。
‘衣南’回頭看了一眼，鏡面已經恢覆了正常，鏡中的衣南對他挑眉笑了一下，啟唇說道：“去吧。”
‘衣南’用手肘擊碎門口消防櫃的玻璃，拿出裏面的紅色的消防斧，沿著墻壁一路劃過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——
喪屍的身影已經幾近實體，涎水順著嘴角流下，貪婪的眼神緊盯著許悠悠兩人。
柏澤：“等會我想辦法隔開這些喪屍，我們看能不能離開這個安全通道，你跟在我後面。”
柏澤將精神力化為實體，由於在幻境中的身體兩股精神力並不相融，其實這樣操作起來並不容易，腦海裏的神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劇痛，兩股精神力互不相容卻又想要吞噬對方。
他將化為實體的精神力護在了許悠悠周圍，拿起撬棍就向喪屍群走去。
隨著新鮮血肉的靠近，喪屍們顯然更為興奮，發出了躁動不安的低吼聲，有的雙腿已經顯現出來的喪屍更是艱難地挪著身子想要朝他們走去。
柏澤攥緊手中的撬棍，動作幹脆而利落，徑直向喪屍的頭部揮去，大多喪屍想朝許悠悠靠近，卻迫於面前那段無形的墻，他們用指甲不斷抓撓，湊上來的臉被擠壓變了形。
許悠悠看著近在咫尺的喪屍不免有些反胃，有些甚至離她不過兩尺遠，但她還是緊跟柏澤身後。
眼看著離通道口越來越近，卻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刮擦聲。
門被轟然撞開，‘衣南’持著消防斧站在門口，一臉興味地瞧著兩人：“對我的幻境還滿意嗎？”
隨著‘衣南’的出現，喪屍情緒更為狂暴，柏澤體內的另一股精神力也叫囂得更為厲害，但他仍然面無表情地說：“太弱了。”
‘衣南’聽聞此話眉間一聳，手中的消防斧徑直向他劈來，卻被阻擋在了半空中，柏澤手中的撬棍直擊到他的左肩，骨節碎裂的聲音響起，‘衣南’身姿一歪。
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，另一只瘦削的手試圖躍過柏澤去抓身後的許悠悠，卻被柏澤橫空攔住，手指驀地一用力，‘衣南’的手腕軟軟地垂下。
誰知他的眼神更為興奮，血液從口中噴湧而出，整個人像是如水一般的融化，五官都在臉上錯了位，卻還在嗬嗬的笑著。
柏澤見狀皺緊了眉，用身子完全擋住了許悠悠。
許悠悠卻突然發現在‘衣南’軟垂下來的手中握著一只小小的註射劑，她失聲喊道：“柏澤，小心手。”
然而已經來不及了，衣南整個人爆成一團血霧，模糊了眾人的視線，柏澤感到肩上一陣刺痛，暗紅色漸漸覆上眼眸。
然而化成血霧的‘衣南’又在空氣中慢慢融成人形：“感受到增強劑的厲害了嗎？這是我從血液中提取出來的，我服下了人類劑量的三倍，對於喪屍來說，可能是普通增強劑的六倍不止了，我不急著殺死你們，我等著你狂暴了之後自己殺死心愛的人。”
柏澤神色恍惚，眼神都無法聚焦，身旁的喪屍還在簇擁著擠來，他將許悠悠護在懷裏，尖利的指甲劃破了身上青紫色的紋路，旋即恢覆了一點意識。
他一次性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，一股如同千斤重的力量壓制著喪屍，讓他們仿若置身於深水之中，關節凝滯不動，只能發出憤怒的吼叫聲。
尚是血霧的‘衣南’圍繞在他們身邊，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柏澤的神經，紋路鼓脹凸起，透藍的眼眸完全染成暗紅色，他張開嘴，利齒咬開了許悠悠的血管。
血液汩汩流出，‘衣南’發出快慰的大笑：“你也不過如此，我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精神力者，都抵抗不了多久。”
——
柏澤拉著許悠悠，藏到了安全通道旁的隔間裏，懷裏的許悠悠像是一頓美味的餐食，柏澤下頜線繃緊，咬緊了後槽牙，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許悠悠擡手撫上柏澤的側臉，讓他低頭看著自己，透藍的眼眸不似平常的溫柔，眼角壓抑著暴戾。
柏澤壓低了聲音，帶著些顫抖：“我剛剛在他的幻境之上覆蓋了一個小幻境，他現在可能以為我已經殺了你，但我精神力不穩定，這裏可能藏不了多久，我把原先探查到了可能是出口的地方告訴你，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找出口了。”
許悠悠扯了扯他的臉頰，驚訝的發現觸感居然還不錯：“你又想自己呆在幻境裏面，讓我一個人出去嗎？不可能，你看著我的眼睛，我相信你能平穩住情緒。”
許悠悠柔和的嗓音仿佛清泉一般淌過心間，柏澤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瞳，仿佛有魔力一般，耳旁躁動的聲音都消退不見，只能聽到她輕緩溫柔的話語。
柏澤的眼神逐漸清明，雖然紅血絲依舊纏滿眼白，但透藍的瞳仁已經恢覆正常，他加固了一遍周圍的精神力防護，暫時松了口氣。
許悠悠：“沒想到居然是衣南創造的幻境，現在研究所已經能制造出這樣的增強劑了嗎？那他剛剛那種形態還算是人嗎？”
柏澤面露不解：“如果他可以把身體分解再重聚的話，應該已經不算是人的範疇了，但他沒有經過研究所的改造，應該是達不到這種地步。不過這是他的幻境，我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，說不定這也不是真正的他。”
許悠悠聽聞此話眸光一閃，通過剛剛水波紋模樣的‘衣南’，聯想到了當時進入幻境在電梯鏡子裏看到的衣南。
她快速說道：“我覺得如果本體存在的話，很有可能在電梯裏的鏡子裏。”
柏澤略一沈思，將手中的撬棍遞給許悠悠：“我的幻境他還沒有破除，現在他以為你已經死了，但是我剩餘的精神力不夠支撐掩護我們兩人到電梯口，我出去吸引‘衣南’和喪屍們的註意，這裏的電梯在走廊盡頭，打碎本體鏡片就可以形成一條出口。”
——
血霧漸漸凝成實體，‘衣南’看著眼前渾身浴血的柏澤洋洋自得。
柏澤卻倏然轉過身，透藍的眼眸直盯著他，‘衣南’一楞：“你，你怎麽還能恢覆意識的，不過來不及了，人都已經死了。”
柏澤神情冷淡，沒有與他廢話，直接動了手。
——
許悠悠穿過黏膩的長廊，另一頭還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，她強壓下心頭的擔憂，握緊了手中的撬棍。
電梯門無聲地大開著，她悄悄探頭望了望，只見鏡面上的衣南額角微跳，正緊閉著雙眼，嘴裏還在不住叫罵。
她拿起撬棍，狠狠地砸下，鏡面上產生一道道的裂痕，整個空間震蕩了一下，鏡面裏的衣南驀地睜開眼，驚懼地看著她：“你怎麽沒有死？”
許悠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又是一棍子砸下，鏡面碎裂了小半，碎片散落一地，泛著冷白的光。
衣南發出刺耳的尖嘯：“住手住手住手！”
另一邊的‘衣南’也忍受著劇烈的痛苦，身影虛虛實實，凝結不住，他指揮著喪屍想要往許悠悠方向湧去，卻盡數被柏澤攔下。
“你放過我，別砸了別砸了，我告訴你，研究所現在想讓所有的A類喪屍都變成B類，柏澤也不例外，他遲早也會變成B類喪屍那樣，我放你出去，你別砸了。”
許悠悠聽聞此話頓住了手：“什麽A類，B類？”
衣南卻支支吾吾起來。
許悠悠見狀又舉起了撬棍。
衣南連忙求饒：“就是兩種喪屍體系，我用的增強劑就是從B類喪屍身上提取出來的，他們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，反正B類喪屍肯定不是好東西，所以你沒必要和柏澤在一起，我放你出去，我們所有恩怨一筆勾銷，我吞噬了他也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！”
許悠悠冷笑一聲：“就憑你也吞噬不了他，更何況我不可能一個人出去的。”說完用力一砸，支離破碎的鏡片徹底坍塌，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。
她回到長廊上，看到柏澤疾步向她跑來，身後的建築物隨著地獄般的哭嚎一節節塌陷，他抱著許悠悠，所有的空間碎片盡數散去。
“悠悠，沒事了。”
——
“這是什麽啊，這人還活著嗎？”
“報警吧，都這樣了肯定沒氣了，晦氣晦氣。”
躺在地上的人皮膚滿是裂紋，瞳色黯淡，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，胸腔塌陷，皮膚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，脖頸處精致惑人的十字架文身也變得皺皺巴巴，血液洇濕了身下的泥土，散發出腐朽的味道。
兩個人捂著鼻子繞開，拿出光腦撥通了警衛中心的電話，回頭看了一眼樓外的男人搖搖頭進了電梯。
但當警衛趕到時，地下只剩一具森森白骨，他疑惑地撓了撓頭，拉完警示帶，轉身去找負責人調監控。
角落裏一群撲騰著紫色花紋肉翅的小蟲發出了饜足的吱吱聲，結伴鉆回了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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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喪屍的身影已經幾近實體，涎水順著嘴角流下，貪婪的眼神緊盯著許悠悠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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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液汩汩流出，‘衣南’發出快慰的大笑：“你也不過如此，我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精神力者，都抵抗不了多久。”
——
柏澤拉著許悠悠，藏到了安全通道旁的隔間裏，懷裏的許悠悠像是一頓美味的餐食，柏澤下頜線繃緊，咬緊了後槽牙，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許悠悠擡手撫上柏澤的側臉，讓他低頭看著自己，透藍的眼眸不似平常的溫柔，眼角壓抑著暴戾。
柏澤壓低了聲音，帶著些顫抖：“我剛剛在他的幻境之上覆蓋了一個小幻境，他現在可能以為我已經殺了你，但我精神力不穩定，這裏可能藏不了多久，我把原先探查到了可能是出口的地方告訴你，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找出口了。”
許悠悠扯了扯他的臉頰，驚訝的發現觸感居然還不錯：“你又想自己呆在幻境裏面，讓我一個人出去嗎？不可能，你看著我的眼睛，我相信你能平穩住情緒。”
許悠悠柔和的嗓音仿佛清泉一般淌過心間，柏澤低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瞳，仿佛有魔力一般，耳旁躁動的聲音都消退不見，只能聽到她輕緩溫柔的話語。
柏澤的眼神逐漸清明，雖然紅血絲依舊纏滿眼白，但透藍的瞳仁已經恢覆正常，他加固了一遍周圍的精神力防護，暫時松了口氣。
許悠悠：“沒想到居然是衣南創造的幻境，現在研究所已經能制造出這樣的增強劑了嗎？那他剛剛那種形態還算是人嗎？”
柏澤面露不解：“如果他可以把身體分解再重聚的話，應該已經不算是人的範疇了，但他沒有經過研究所的改造，應該是達不到這種地步。不過這是他的幻境，我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，說不定這也不是真正的他。”
許悠悠聽聞此話眸光一閃，通過剛剛水波紋模樣的‘衣南’，聯想到了當時進入幻境在電梯鏡子裏看到的衣南。
她快速說道：“我覺得如果本體存在的話，很有可能在電梯裏的鏡子裏。”
柏澤略一沈思，將手中的撬棍遞給許悠悠：“我的幻境他還沒有破除，現在他以為你已經死了，但是我剩餘的精神力不夠支撐掩護我們兩人到電梯口，我出去吸引‘衣南’和喪屍們的註意，這裏的電梯在走廊盡頭，打碎本體鏡片就可以形成一條出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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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霧漸漸凝成實體，‘衣南’看著眼前渾身浴血的柏澤洋洋自得。
柏澤卻倏然轉過身，透藍的眼眸直盯著他，‘衣南’一楞：“你，你怎麽還能恢覆意識的，不過來不及了，人都已經死了。”
柏澤神情冷淡，沒有與他廢話，直接動了手。
——
許悠悠穿過黏膩的長廊，另一頭還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，她強壓下心頭的擔憂，握緊了手中的撬棍。
電梯門無聲地大開著，她悄悄探頭望了望，只見鏡面上的衣南額角微跳，正緊閉著雙眼，嘴裏還在不住叫罵。
她拿起撬棍，狠狠地砸下，鏡面上產生一道道的裂痕，整個空間震蕩了一下，鏡面裏的衣南驀地睜開眼，驚懼地看著她：“你怎麽沒有死？”
許悠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又是一棍子砸下，鏡面碎裂了小半，碎片散落一地，泛著冷白的光。
衣南發出刺耳的尖嘯：“住手住手住手！”
另一邊的‘衣南’也忍受著劇烈的痛苦，身影虛虛實實，凝結不住，他指揮著喪屍想要往許悠悠方向湧去，卻盡數被柏澤攔下。
“你放過我，別砸了別砸了，我告訴你，研究所現在想讓所有的A類喪屍都變成B類，柏澤也不例外，他遲早也會變成B類喪屍那樣，我放你出去，你別砸了。”
許悠悠聽聞此話頓住了手：“什麽A類，B類？”
衣南卻支支吾吾起來。
許悠悠見狀又舉起了撬棍。
衣南連忙求饒：“就是兩種喪屍體系，我用的增強劑就是從B類喪屍身上提取出來的，他們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，反正B類喪屍肯定不是好東西，所以你沒必要和柏澤在一起，我放你出去，我們所有恩怨一筆勾銷，我吞噬了他也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！”
許悠悠冷笑一聲：“就憑你也吞噬不了他，更何況我不可能一個人出去的。”說完用力一砸，支離破碎的鏡片徹底坍塌，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。
她回到長廊上，看到柏澤疾步向她跑來，身後的建築物隨著地獄般的哭嚎一節節塌陷，他抱著許悠悠，所有的空間碎片盡數散去。
“悠悠，沒事了。”
——
“這是什麽啊，這人還活著嗎？”
“報警吧，都這樣了肯定沒氣了，晦氣晦氣。”
躺在地上的人皮膚滿是裂紋，瞳色黯淡，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般，胸腔塌陷，皮膚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，脖頸處精致惑人的十字架文身也變得皺皺巴巴，血液洇濕了身下的泥土，散發出腐朽的味道。
兩個人捂著鼻子繞開，拿出光腦撥通了警衛中心的電話，回頭看了一眼樓外的男人搖搖頭進了電梯。
但當警衛趕到時，地下只剩一具森森白骨，他疑惑地撓了撓頭，拉完警示帶，轉身去找負責人調監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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